木屋外有两双脚印,一双是陆修染的,一双是南宫瑾的,大小不一。
“砰”木门被推开,作出声响,冷风飕飕的肆意进了木屋,赶的那煮水的炉火东倒西歪,只见那人正襟危坐,点着茶叶,烫着温酒,“来了,关门。”南宫靳冲他笑着,给桌对面早已备好的杯中倒上了酒,陆修染有些闷气,但背后被风吹的入骨,决定还是先关上门再说。
陆修染走近茶桌,看着南宫靳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,真的想揍他一拳,想归想,但也那么做了,一拳狠狠揍上南宫靳的脸,却被南宫靳躲开了,陆修染一下子扑到南宫靳蜷坐在那团铺上的腿上,被他一下子翻了个身,攥住双手,以一种躺在他腿上的姿势看着他。
南宫靳打趣道:“你看看你,着急了不是,幸好摔在了我身上,要是摔在哪个小娘子身上那不得把人给压死啊。”
陆修染挣脱他的手,推开他伏着的胸膛,从他身边站起来,坐到对面,“说吧,今早那谣言是不是你搞的鬼。”
“是。”南宫瑾大方承认,不找任何借口,南宫靳一脸笑意,“喝口酒,消消气。”
陆修染看已温好的酒,拿起酒杯喝完,等陆修染平复情绪,南宫靳觍着脸解释:“我这实在没办法了,宸王让我三天之内必须让人都彻底淡忘皇宫闹鬼之事,所以我才想到此法的。”
“所以你就拉我下水?”陆修染气鼓鼓的定睛看着他。
南宫靳听到他的话,眼睛睁的圆不隆冬,直截了当的说:“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。”
看到听到此话的陆修染更生气了,又紧接着说:“真的,这都城中所有的皇亲贵戚,重臣家的公子小姐们啊那些个事,都不新鲜了,所以只有你最合适,你看啊,新来都城,老爹还是一国公爷,这八卦圈子里正好缺你一角嘛,这下可好了,入乡随俗。”
陆修染气的一脚踢过去,“有这样入乡随俗的?我说昨日跟我说不要出门,不要出门,原来坏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。”
南宫靳又给他添了杯酒,一脸笑呵呵,“消消气,事情已经这样了,收也收不回来了,别气坏了。”
“小姐,小姐,不好了。”一大清早,七巧就着急忙慌的喊醒了刚刚起床但还蒙着的陆小柒,而此时萧逸尘也还在屋内,七巧走过去,有些焦急,“公子出事了。”
“嗯……啊?你说什么,哥哥出什么事了?”萧逸尘隔着屏风看着主仆二人,七巧有些害羞,于是便附耳过去,声音只能七巧跟陆小柒二人听得见,“街上都在传公子逛花楼。”
“啊?”陆小柒大为震惊,这是谁传出来的,分明就是胡扯啊,“怎么了?”一好听且磁性的声音响起,“七巧你先出去忙别的吧。”
等七巧出去,萧逸尘推开隔着二人的屏风,“这一夜之间从宫中闹鬼到我哥逛花楼,你说,是不是你搞的鬼?为了让此事压下去,竟让我哥做垫背,你也太卑鄙小人了些。”萧逸尘听到消息还在想,这原来就是南宫靳说的办法啊,结果听到了什么?小人?陆小柒竟然说自己小人……
“这事情我也是刚知道的,不是我做的。”
“不是你?”看着萧逸尘一脸真诚且又委屈的样子,看来是真的不是他。
萧逸尘慢慢靠近陆小柒,陆小柒原本还在想着有些入神,结果被这强壮的身体挡住了自己的目光,才意识到萧逸尘离自己如此之近,快速反应过来抵住他的胸膛,“你干什么?”
“王妃冤枉本王,难道不应该接受点小小惩罚吗?”看着他邪魅的眼神看着自己,陆小柒心中一紧,不是吧,又来啊。
不能这么被动,这次自己先下手为强,突然嘴角一股湿热涌上,软软的,嫩嫩的,陆小柒的唇瓣快速离开,还在萧逸尘耳边嘶磨着说:“这下可以吗?!”
说完快速推开他,面色发烫的,也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,只留下站在那傻了的萧逸尘,此刻面无表情的定在那儿,可谁知他内心翻腾汹涌,脑袋轰的一声,要炸开了,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我,眨巴眨巴眼,笑了,笑得如此痴迷,仿佛还沉浸在那一吻之中。
正午时分,骄阳升至顶端,入目一片净白,阳光照射在雪上闪耀出银白色的光芒,瓦砾上像下了雨一样,从房顶上向下流动,滴答滴答的声音,地上也满地都是水,远处房子正冒着一缕缕炊烟。
此刻,一座看起来不大不小刚刚好的院子,布置结构也具有一定的风格:一进二门,北端一条又宽又高的,用砖石砌起的通道,进去一看,是一所三合头院子,门楣上悬一块白地黑字匾额,刻着陆氏祠堂四个大字,旁边有一幅长联,而此时,陆煜秋站在那儿,还有陆小冉,陆清风几个贴身的下人,而只有陆修染跪在列祖列宗面前,“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,才来这儿半年就学会逛花楼了,真是反了天了,丢脸丢到皇上面前了,你让我以后的面子往哪儿搁。”
“父亲,我没有.....”陆修染打了个酒嗝,一股很大的酒气味,弥漫在这祠堂之中。
陆煜秋听这酒嗝更是来气了,“你瞧瞧,你瞧瞧啊,大白天就喝的烂醉,真的是不好好让你反省反省是不行了,来人啊,请家法……”
几个下人相视一看,“怎么,我请不动你们吗,请家法。”陆煜秋又把那三个字重重说了一遍,陆清风站出来,“大人,公子不会做出这种事的,请您三思。”
“你看看,你看看,都是被你们惯坏的,出了事都一个个护着他。”一下人拿出家祠后面的那条鞭子,陆煜秋从盒子里拿起鞭子,甩了出来,甩在地上啪啪的响。
“你知不知道错了,以后还敢不敢再去了。”陆煜秋再重申一遍,意思是只要认错并保证就不用挨打,怎可知,陆修染借着酒劲,硬生生地说:“我没做过的事情,为什么要认错,父亲从来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一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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